这样的匠人很少见
文/龚秀枝
上海市杨浦区世界路有位修鞋师傅,扬州人,姓田,人们都称他为田师傅。
去他那里修鞋的人很多,常常在他上班之前就来排队。不少人修一次鞋要等两个多小时。我老公的一件衣服拉头坏了,那天下午一点,他去换拉头,到了摊位看见前面排着十多个人,每人都提着一大包东西(鞋、包、伞等),他只好作罢。
下午三点多天色暗了下来,不一会又下起了雨,下雨天人会不会要少些。于是我冒雨拿着衣服就去了,到了摊点正好四点整,修鞋摊位右边的房产交易所和马路对面的商铺都亮起了灯,每家都灯火通明。修鞋摊位有六个人等在那里,对于这个摊点六个人真是太少了。原来是师傅截止这些人之后不再接活了。
因为我只换一个拉头,一分钟就可以搞定。于是我耍了个小聪明:“师傅你卖我一个拉头我自己上。”师傅挑选了一阵,递给我一个拉头。我拿着拉头在衣服上装模作样地比划着,怎么也弄不上去,“师傅你帮我一下嘛”。这时等着的人们都急了“不可以,我们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!”听了人们的反对,我只好乖乖地找个地方等。
师傅面前的顾客鞋、包修好了,又拿出了六七把伞,其中几把是拆掉作为材料用的。师傅熟练地拆一把,再拆一把,然后把一把的部件装在另一把上。换伞把非常麻烦,只见他要剪断伞骨,装好后再一根根穿在一起拧紧。师傅好一阵忙乎,几把破伞变成三把好伞,顾客高兴地接过伞,给了师傅十五元(多给二元)。这时因为天太暗,师傅工作已经不太方便了。我希望对面商铺的灯可以照过来,可是宽阔的马路怎么可能呢?接下来是粘鞋底和后跟,全部粘好后用刀子削去多余部分,这是考验师傅技术的活。对于有二十多年修鞋技术的田师傅是小菜一碟。一双鞋只收费6元,这种情形在内蒙古县城也要收费10元。剩下最后三个顾客了,田师傅实在是无法再工作了,只见他拿出手机滑动着屏幕,找到手电筒打开,插在对面的机器上,开始给一位阿婆修上衣的拉链。原来拉链的齿掉了也可以修理。这件衣服拉链的齿一边掉了三个,另一边掉了一个。师傅说:“可以修理,只是光线太暗很费事,要是白天会很顺利。”可能是考虑阿婆排队不易还是修了。他边修理边说:“换一条拉链要几十块钱的。”只见他把拉链最上边的齿取下一个,小心翼翼地安在缺齿的地方,然后用工具夹紧。这时另一位阿姨看见光线不好,拿起师傅的手机为他照明,我也掏出自己的手机在另一侧为他提供方便。有两个手机提供光明,师傅顺利地将四个齿安装成功,还换了一个拉头,只收了阿婆三元钱。阿婆接过师傅找出的二元钱走了。我和旁边的阿姨对视了一下,我们虽然没有说话,都心照不宣,阿婆真不该收找出来的二元。装一个齿一元,加上拉头收费六元一点也不过分。前两年我给孙子换上衣拉头一个五元。
该下一位啦,旁边房地产交易所廊下的灯着了,这是非常有利于师傅工作的光明。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前面的顾客都走了,轮到我了,换衣服拉头不到两分钟搞定,师傅执意不收费,他知道我每次都会多给他的,有一次他要十元,我给了我他十五元。这次我给了他二元。
在他收摊的时候我对田师傅说:“物价都在上涨,你修鞋收费还停留在八九十年代。善良不能当饭吃,你一家四口人都指望你来养活,你应该提高收费标准”。他听了我的话仍然默不作声。其实这样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提醒过他,他就是没有提价。所以来找他修鞋的人越来越多,常常是排成长龙等在那里。一次我问他月收入,他说一个月下来只有几千元。这里是高消费的大上海,医院就诊两次要花元;一碗变了花样的面近三十元。田师傅修鞋如果碰到公道顾客会多给他几元,相反有的人收费五角,还真好意思只掏五角。
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位修鞋师傅,他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好人。他修鞋付出的辛苦人们有目共睹,收费却比偏远的县城还低,最低价竟然还有五角,有时还免费。他的收费大约是其他师傅的半价。有的人为了钱不择手段,坑蒙拐骗,怎么人和人之间会有如此之大差异呢?
作者简介
龚秀枝:女,年出生在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商都县范家村。80年毕业于乌盟师范语文班,参加工作一直从事小学语文教学。喜欢写记事散文、游记等。年有散文开始发表,分别刊登报刊、杂志《北方新报》、《内蒙古日报》、《东方散文》。网络平台《作家在线》、《散文吧》、《作文网》、《正北方网》等都有文章发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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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妮,实名安晓明,从事工程技术工作。朗诵爱好者,喜欢用心吐字,用爱归音!用温暖的声音,温暖着每个人的心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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